计程车上,我一直沉默不语。我们坐在后座上互相依偎对方,它轻轻握着我的手。
腹痛让我没办法开口说话,我有些头晕。我感觉四肢无力,整个车厢仿佛在朝着同一个方向飞速旋转。
这趟颠簸的旅程比上次更糟,黑暗的降临只是让一切变得更加阴森恐怖。
【小姐!到了...小姐?】
计程车师傅的声音把我从昏迷中拽了回来,它起身扶着我下车。下车的时候,出租车大叔全程盯着我们不放。
【该死,我想我可能受伤了,这次比上次被骨刀划中更疼。】
【小哥你这样要不要去医院?】
出租车大叔连忙跑到我面前,想帮我看看腹部。
【别多管闲事,把钱拿了就滚。】
它猛地睁开眼,它朝着司机大叔低吼道,声音即低沉又阴冷,像是咆哮又像是谴责。
司机大叔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他点了点头后退几步,转身飞快回到车上,启动车疾驰而去。
我被扶着来到二楼门口,开门后我被放在了地板上休息。
【去洗洗吧,你身上味道真大。】
【嗯。】
它轻声答应道,直接在我面前脱衣。我连忙抬起手,遮住眼睛。
【嘿嘿嘿,你最好别在男人面前干这事。】
【为什么,你不是喜欢这个女人的身体?你喜欢这个女人的身体穿着制服,还是其他衣服,要是你看厌了现在的样子,我就去换上你喜欢的衣服。】
我使出吃奶的劲,让自己坐在榻榻米上。抬起手指着浴室,另一只手放在眼前。
【按我说的去做,拜托你,别让我说话,你还是穿制服就行了。】
它转身,点了点头,抬脚走进浴室。水声哗哗作响,我抬起衣服,腹部留下了一块巨大的紫黑色。
该死,是软组织挫伤。我猜一定是内出血了,等会把它打发走后,我恐怕得去一趟医院。明天给宫本打个电话,就说我家马桶塞了。
我太累了,我从未觉得一天如此漫长,我需要好好睡上一觉。
不一会浴室门打开,她赤裸着身子踏出浴室,沐浴露混杂肥皂香气迎面扑来。我强迫它穿上了制服。
【你得把制服上那些毛发清理干净,否则你看上去就像个东非猿人。】
它跪坐在榻榻米上,小心清理毛发。
【你学会对出租车大叔爆粗口了?学的真快。】
【模仿你的。我跟阿迪贝学了很多脏话,你让我更像一个人类。】
我笑了笑,站起身来到冰箱面前,我几乎快认不出镜子里的男人。那是我?还是别人,我已经不在乎,只要我还活着,我就能救出川尾同学。
比起能将它们彻底从我们的星球彻底赶出去,这点小事根本不值一提。执念让我变得易怒狂暴,同时让我变得无比坚定,强大。
它见状起身,来到我身边。搂着我,让它的脸和我一起出现在镜子里。它紧挨着我的脸,这可不是商场里的大头贴拍摄器。
【你喜欢照镜子?镜子里的你好看?】
它问道,把头重新放在我的肩上。
【呃,你别在家里也这么搂着我,我腹痛,钻心的疼。】
【那你就不要勉强自己,坐下来休息,等着我给你热好牛奶,喝完牛奶你就睡觉,我明天给你做早餐。】
我扶着墙坐在了榻榻米上,它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了牛奶,倒进锅里,加热。很快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牛奶香气,它小心倒在了杯子里,接着倒进砂糖。
它甚至能比人类做的更好,所有东西用完后,它都会学着人类的样子,把它们放回原位。
放下牛奶,她把脸凑到我面前,轻轻吻了我。肥皂香气,嘴角的余温,我能感受到它的一切。
我的脑子里一片恐怖,这并不是什么能让人愉悦的事情。
【谢谢你。】
它转身坐在了我旁边,身体微倾,靠在我身上。闭上眼,轻声耳语。
我摇着头,试图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。每流逝一秒都会让我觉得自己处境更加危险。
我和它一起靠在墙边睡了一整晚,醒来的时候,我身上已经被棉被包裹。桌上是热腾腾的早餐,房间被收拾的井井有条。
腹部的疼感也消失不见,它闭眼坐在餐桌对面等着我起床。
来到餐桌前,对面是晨间暖洋洋的笑容,因为它正等着和自己的挚爱共进早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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